近日,一篇《慢一點:人民台北港式飲茶大學的“國際化”》的日誌在人人網上熱傳。日誌稱,中國人民大學實施五年的必修課《大學漢語》將被取消。消息迅速引發熱議。人民大學則稱,該門課並非取消,而是從下學期起由必修轉為選修,學分依然為2分。
  語文在大學校園被邊緣化的同時,讓我們來看看一些大學生的表述水平。“我國約有8296萬各種殘障人士”,“硬件方便的更換更是方便之極”,設計裝潢“實現友好化的語音控制”……北京大學微電子學研究院教授張海霞手裡的理工科大學生的文稿,寫通順了的沒有幾篇,她越看越生氣,“這語文都怎麼學的?!”
  於是,張海霞在網絡論壇長灘島上疾呼:“救救語文教育,救救我們的中華文化”。
  現狀 太平洋房屋缺失的漢語學習氛圍
  校園記者在調查時發現,從小學生到大學生,不論是老師的要求,還是出於學生自己的選擇,絕大多數人都會把語文的學習一推再推,甚至根本不為學習語文留出建築設計時間。小學六年級的黨子怡同學說:“我周一到周五每天的課程幾乎是排滿的,好不容易盼來的周末也被媽媽替我報的數學提高班占用。別說安排時間專門學習語文了,連想歇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。”
  正在上四年級的許寧是個乖孩子,可是他寫的一張字跡歪歪扭扭的請假條卻讓老師哭笑不得,內容如下:“親愛的老師,我因感冒去看‘衣生’3KU,老師。”很明顯“衣生”確實嚇到了老師,“3KU”(THANKYOU)也讓老師摸不著頭腦。而經過多次糾正以後,他仍然認為自己是對的。
  許寧的家長認為,當數學和英語的學習占用了孩子大部分時間之後,語文學習一直都處於被忽略的尷尬境地。再加上現在網絡語言活躍,漢語出現碎片化和不規範化。而“外語熱,母語冷”的現象又加劇了漢語表達日益粗鄙化。
  “下個月就要考英語六級了,我到現在還沒開始複習,除了上課,空閑的時間幾乎都用來參加各種社團的活動了,到時六級過不了,怎麼辦啊?”正在背單詞的大二學生焦茜著急地說。記者在深入調查後發現,就當代教育的重點來看,小學自然是數學,中學側重英語及數理化,大學生則把英語四六級、雅思、托福視為學習的重中之重。而作為中華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傳承的語文,卻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冷落。
  調查 尷尬的中文專業師生
  課時少,學分低。大學語文在高校地位尷尬,大學語文授課老師的處境也尷尬。
  一位在湖北某綜合大學工作了13年的老師在接受採訪時曾說:“我兢兢業業幹了13年,現在還只是個講師,連副教授都評不上,真是覺得苦悶。” 為什麼評不上副教授?原因很簡單:大學語文只是一門課程,不是一個學科。不是學科,就沒有教學、科研項目。而評職稱,項目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,一個沒有科研項目的老師,拿什麼去評?
  為此感到力不從心的除了老師還有中文系的學生。中文尷尬的地位與現狀,使得不少該專業的學生“身在曹營心在漢”,一些新生甚至一進校就在盤算著轉出去。
  2012年春節後,武漢大學文學院的40多人申請轉專業,占當年新生人數的25%。2013年春節後,30多人申請轉專業,約占新生人數20%。文學院一共有三個專業:漢語言文學、人文科學實驗班和對外漢語,其中人文科學實驗班至少一半人將來是直接保研的。武漢大學文學院黨委副書記王懷民說,不然,申請轉專業的學生會更多。
  與招生規模日漸萎縮相對應的是,就業率一直不太理想,平均就業率在80%左右。在武大文學院三個專業中,人文科學實驗班就業情況最好,因為它一半學生都是保送讀研了,其次是漢語言文學,最差的為對外漢語,就業率經常在70%左右。
  另外,西安石油大學人文學院唐老師告訴校園記者,她在講授《大學語文》這門課的時候,和學生確實處在一個比較痛苦的狀態。大學語文的開課對象是高校除漢語言文學外的其他專業學生,但現在的大學語文往往開成了文學課,老師無法照顧到各專業學生的需求,這就讓很多人覺得大學語文不實用。
  西安電子科技大學的小薑同學,由於家庭的原因,文科優秀的她卻報考了這所理工科院校,高考時滿分150的語文捲小薑竟然可以拿到145分以上。沒想到上了大學後,有大學英語有高等數學竟然沒有大學語文課,導致她的自信心受到不小的挫傷。
  發現 外語地位更優越
  記者在調查中發現,一些大學生的漢語水平竟不如英語水平。西安建築科技大學2012級英語專業的李亞妮同學對記者說:“有時候看小說,遇到不懂意思的字詞,也不會特意去查,就跳過去了。但是如果你考我英語單詞的積累,我還是很有信心的,對於漢字,我真的很慚愧。”作為漢字最大使用群體之一的大學生,卻有很多人的英語水平遠遠高於漢語水平,這不僅體現在詞彙量的積累上,也表現在語言表達能力上。
  轉眼又將迎來四六級英語考試,在圖書館外校園記者遇到了正拿著一本《歷屆四級真題》匆匆行走的劉同學,於是趕忙上前與其交談,她說:“自大一時我就開始為四級做準備,但最後竟然沒過,看著身邊同學都忙著準備六級、雅思什麼的,瞬間感覺壓力倍增。”當記者問到是否會利用課餘時間看一些漢語之類的書時,劉同學無奈地告訴記者其實自己從小就喜歡文學,但面對英語的狂潮,自己只得隨著大流走。校園記者還在西安歐亞學院圖書館做了個調查。下午四點之後借書的同學漸次多起來了,短短的半個小時內有43位同學借書,一樓的借閱室里,大部分同學都借閱了英語方面的詞典或書籍。大二的王同學告訴記者,馬上就是四六級英語考試了,最近把小說、游記這些平時最愛的書通通打入“冷宮”,專門複習英語。四六級通不過,畢業、就業,甚至將來的晉級評定都可能成問題,現在哪有空去看什麼漢語書!
  那麼,在如今這樣一個鍵盤時代,漢語的書寫和表達能力究竟有多重要?陝西省洛南中學李艷艷老師這樣回答:“作為一個高中語文老師,看著我的學生們寫的作文,我很慚愧。很多學生在字詞句的組合上存在著很大的問題,表達出來的意思模棱兩可。有些學生甚至一篇作文出現20多個錯別字,這在高考的閱卷中,對學生是非常不利的。我認為不論是出於教育體制的要求,還是自身發展的需要,重視漢語能力的提高是非常有必要的。”
  今天的用人單位在招聘時往往只看重英語成績,卻忽略了對員工良好中文素養的要求。清晰的邏輯,流暢的文筆,這些基本的中文功底在工作中往往發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。用人單位應擯棄一味迷信英語成績的招聘思維模式,重視中文素養、中文學習及評價,客觀上也將推動漢語良好學習氛圍的營造。
  (《西安晚報》)
  (原標題:用什麼拯救你,我的語文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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